天才少女谷爱凌刷屏了。



比起她在冬奥会上取得的成绩和斯坦福大学的标签,更让我欣赏和羡慕的是,她拥有过人的做自己的勇气:


在已经稳拿铜牌或银牌的情况下,她都仍然选择在最后一跳,挑战自己从未尝试过的1620高度,成功摘金。


这个选择非常冒险,如果失败,就意味着她什么奖牌都拿不到,还很可能被众人嘲笑“不自量力”。


但她不在乎。她更在乎自己的感受,想要挑战,那便去挑战。

在冬奥会这样的大竞技台上,在国际瞩目下,她为什么依然能纯粹地“做自己”?

因为,从小到大,她的自我都是被看见、被重视、被鼓励的。

在她的成长过程中,妈妈始终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:在她已经展示出傲人的滑雪天赋后,仍然说“你要是觉得滑雪不快乐,那就算滑得再好也别滑了”。

所以谷爱凌,也始终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放在第一位,在滑雪、学习、生活中皆是如此。

能够勇敢做自己,这是多么纯粹、大胆、肆意的人生!

但,生活中,又有多少人拥有这样的勇气和自由呢?

我们更常听到的故事是“父母从未在意孩子的感受”,这些孩子一路战战兢兢地长大,别说做自己,有时候连表达自己都不敢;

他们一直追寻着别人的认可和爱,甚至委屈自己,讨好别人,将生活的重心放在他人身上,从未真正看见自己,关心自己。

他们活得已经足够小心翼翼,生活却还是很累很难。

下面故事中的主人公袋鼠,就是这样一个女孩。但幸运的是,在经过一系列打击后,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心理医生的帮助,终于走上了“看见自己、成为自己”的道路。


这不是个容易的故事。希望能带给你一些触动和启发。



以下是袋鼠的自述。



从原生家庭到爱情

我追逐爱,却总被抛弃

我的成长经历,说起来混乱复杂。

小时候,我跟奶奶生活。父母在外务工,他们关系不和睦,哪怕是难得回来一趟,也不会花心思关心我,而是在我面前说对方的坏话,把所有的坏情绪都撒在我身上。

作为他们情绪的垃圾桶,我偶尔也能捡到一颗糖吃。只是最后,这些糖都会变成玻璃渣。

比如,收到妈妈送我的一套小鸭子摆件,很可爱,我心里欢喜得很。

但小鸭子放手里还没焐热呢,妈妈就拿了回去,说:舅舅的房子空了些,我拿去送给他。

在父母眼里,好像所有人,都比我更重要。

在我十来岁时,父母离异重组了家庭,两边各生了一个弟弟。软软糯糯的小孩子,我很喜欢。

只是,从那以后,本就不被重视的我,变得更加无足轻重,甚至还会被嫌弃。

有一次同父异母的弟弟,光溜溜坐在一个脏兮兮的铁沙发上,我担心沙发太脏对他不好,就叫他起来,可是他不愿意,我越来越大声。


弟弟哭了,继母在楼下听到哭声就骂我:“你心情不好就拿弟弟撒气”。


高中时,我再次离开父母,去了东北,寄宿在二姨家。

在二姨有事不在家的晚上,二姨夫打着手电筒摸进我的房间,爬上我的床,拉我的内裤。

家人们都知道了。可是他们从来不问我的感受,反而不断盘问我当时的细节,哪怕当我痛苦到躲回床上,舅舅也会追到床边问:到底有没有发生性关系?

我终于承受不住了。原生家庭提供的一丁点温暖,再也不足以抚慰那些他们给予我的伤害。

后来,我跟高中同学恋爱了。他温暖了我的冬天,我们分手又复合,在一起六七年,同居2年,见了双方父母,打算结婚。

我以为,新生活会就此开始,我将永远摆脱原生家庭的阴影,过上光明快乐的日子。

但在我日日构思新生活的细节,为新家庭做准备时,他劈腿了。他和他家人,一个谎接着一个谎地撒,每发现一个谎言我的痛苦就再加一分,直到我的世界彻底崩塌。

我疯狂嘲笑自己,嘲笑那个觉得自己能够过上“和原生家庭完全不一样的美好生活”的女孩,嘲笑自己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白日梦。

巨大的孤独像海啸般向我袭来,把我卷起又抛下,淹没在海中心。


我去看了精神科医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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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精神科到心理咨询

自我救赎并不容易

第一次看精神科医生,我就被诊断为重度抑郁,医生建议我吃药。

但我心里很抗拒,觉得我没病,不想吃。直到我看了第三个医生,我才接受吃药,这是后话。

我越来越焦虑,感觉不到饿,睡不着觉,整天头痛。上班越来越暴躁,后来辞了职,做兼职。躺在床上,明明水杯就在床头,却没有力气去拿。

164cm的身高,从一百零几斤,快速掉到了80几斤,瘦得不成样子。

我再次挂了精神科的号,找了第二个医生。这次是一个专家号,排了2个多小时,只聊了几分钟。

医生还是叫我吃药,说不吃药会继续严重,我妥协了。但走出诊室,刚好自助缴费的机器断网了,好像天在助我,我就这样走了。

我觉得医生很冷漠,他们根本不在意我,我不想听到一句冷冰冰的“你病了”。

后来一个朋友跟我说,你要不要去试一试心理科的医生,除了诊断开药,也会进行心理咨询。

于是,我第三次求医,正式开启了救赎之路。

医生也是咨询师,她很温柔,愿意听我讲话,了解我的想法,知道我的顾虑。

她的温柔好像有什么魔力,这次我不再抗拒,愿意配合她提出的治疗方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