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父爱如山,母爱如涓涓细流。然而,对我而言,恰恰相反,母爱才是像大山一样巍峨,无私而伟大。我尊敬母亲,她总是在严厉家教中,给我指引正确的人生方向。母亲总是理解我,给我不断奋斗的动力!正是这由衷的尊敬和可贵的理解,才产生了这美好的爱,才成就了我无悔人生。

我的母亲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民,和千千万万的农民一样,但在我的心里,她是一位了不起的人。她身材矮小,皮肤却很白,慈祥的脸庞,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。瘦小的肩膀担负着巨大的家庭重任。这也许就是母亲总是提着嗓门说话的原因,因此,我和姐姐都畏惧她的“狮吼功”。在村里,如果没有男主人在家,总是会受到欺负,然而,那些人在我母亲这里却占不到半分便宜。也许是长期失去父亲的保护,也许是之前母亲经历过欺压,从我记事起,母亲就总是“披着”一副盔甲,坚硬的外壳包裹着,让外人无法靠近。甚至我们姐妹俩,也常常猜不到她的心思。记得小时候有一次,我和姐俩人犯了错,我们不愿主动认错,晚上吃了饭便早早地上床睡觉了。但是,到了半夜,我们都没逃过母亲的“魔爪”。我俩悻悻地跪在母亲面前,还自己去找了两根荆条,我很不高兴,心想着:有多大错呢?至于这样吗?我斜眼瞪着母亲,满心的不满。姐姐低声抽泣,不停地认错;而我,不知是随了谁,死不认错;母亲狠狠地抽了我们。还露出了“嘲笑”的神情。不知为什么,自从那以后,我在也没有犯过类似的错误。不知是不想再看到母亲那一脸的“嘲笑”,还是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从此我们再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“家法”。

那年我读高一,记得是一个冬天的清晨,天空飘着雪花。家里除了我和我弟,大人们都不在家。原本一片祥和,我却听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噩耗——奶奶走了。奶奶和爷爷住在山腰上,因为奶奶患有精神疾病,她一生都守护在那半山腰上,不曾踏出半步。虽说,奶奶患病,但十分疼爱我们,我们也非常喜爱她,但就在那一天,身体体质一直很好的奶奶,却一觉未醒,永远的闭上眼睛。一听到消息,我便哭着边往山上跑;不知道为什么,那段平时就三十几分钟的路程,那一天却变得那么漫长;雪下得越来越大,路面越来越湿滑,漫天雪花,望不到尽头。当我爬上去时,我却不敢去见奶奶,我抱着爷爷痛哭起来,但我怕爷爷再出事,还是忍痛先安抚了爷爷。大概过了一分钟,也许是十几分钟,我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奶奶床前,凝视着奶奶,奶奶一脸祥和,没有一点痛苦和挣扎,甚至面带笑意,似乎在告诉我们,她去了天堂(后来听人说是如果死者转世投奔了好人家,那么她的遗容就很安详)。那一刻,我却坚信奶奶并没有离开,我哭喊着不准他们给她换寿衣,打电话让医生进行抢救。不一会儿,医生来了,进行一系列抢救措施后,可给出的结果是,奶奶属于脑死亡,已经没有生命迹象。听到医生的诊断结果,我无法接受,我多希望奶奶能苏醒过来,再叫我一声“孙宝儿”,回忆席卷而来,我一个人默默地捧着奶奶的脸,一下午不愿放开,我幻想着只要温暖奶奶的脸庞,她便能苏醒过来,一下午就这样固执地期许着。

傍晚,母亲终于从城里赶了回来,她猛地跪在大门前,失声痛哭,像是失了(崽)的“狮子”(奶奶生前最喜欢母亲,母亲总是像呵护一个婴儿一般保护着奶奶),再也无力站起来;这也是母亲第一次在我面前卸下盔甲,而此时,她却已经伤痕累累。这个时候,我才真正懂得害怕,真正明白,我永远的失去了奶奶。我在屋内痛哭起来,也许是,我的哭声惊醒了母亲,她缓缓地走在我面前,我俩四目交视,此时,我似乎真的感受到血缘的力量,我们能读懂彼此的心思。母亲把身上的衣服脱下盖在奶奶的身上。然后,端了几个火盆放在我和奶奶面前,她没有阻止我继续“温暖”奶奶,而是摸摸我的头,默默地走开了。自然而然地,当晚,我高烧三十九度,母亲忙着料理奶奶的后事,还不时地给我物理降温,叫医生。没有关心的语言,只是不时的到我床前摸摸我的额头,不时地给我擦拭身体,但我能从她的眼神里读懂疼惜。此时的无语胜过一切的话语。我知道,母亲理解我心里的每一分感受;因为,她爱我!

“母亲像一座山!”我时常在心里这样想,其实,不光我一个人这样认为,认识母亲的人都说她是个孝顺、坚强、能干的女强人。我清清楚楚地记得,农忙时节,母亲总是在月光下劳作,干完了所有男人该干的活儿,全村里的庄稼,只要是长势最好的一定是我们家的地。母亲,靠着自己的勤劳的双手,为我们姐弟三人开天劈地,开疆拓土,我们依靠着这座大山,茁壮成长!  

母亲是多不易!我心中感慨了许久。此后,我更加尊敬我的母亲了,她使我懂得许多、明白许多,她用她宽阔的胸怀,给我无限的爱。

  如果可能,我真想把天下所有美好的祝愿都送给我的母亲。那是我的一片挚心,一片做儿女的挚心。我用它来回报母亲,回报母亲的爱,回报这一深沉的、美好的爱,回报这无私的、世界上最伟大的母爱,母爱如山,高大巍峨而又连绵不绝!